二姐
2008-07-11 16: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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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姐很善良,生性懦弱。但她聪明手巧,为人厚道,在邻里之间口碑很好。
我们家姊妹们多,兄妹共六人,我是家中的老小。大姐比我大12岁,二姐比我大10岁。小时候,是二姐把我带大的。二姐关心我、疼爱我,谁欺负我时,二姐总要与其拼命,都要捍卫我的荣辱。在我的心目中,二姐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我们的父母。
二姐二十年前结的婚,嫁给了一位并不富裕,可以说是十分贫困的男人,并且生育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她们的生活过的也非常清贫,但家庭还是和睦和谐的。
姐夫是一位自强不息的男子。有刚一样的性格,牛一样的干劲。他靠自身的能力和水平,走出了黄土地。之后,姐夫又把二姐与孩子都搬进了城市,融入了城市人的生活。
乡下人与我们的亲戚朋友,都非常羡慕二姐一家人,说姐夫有志气、有能力,说二姐贤惠、有福份。说实话,我也非常羡慕和钦佩二姐和我的二姐夫。
二姐随姐夫到了城市之后,主要任务是照顾孩子上学,接送孩子,洗衣做饭。在农村出生长大的人,大都能吃苦,却享受不了过多的清闲之日。二姐就是这样的人,搬进城市居住不到两个月,二姐就开始生病。姐夫工作非常忙,自从二姐生病后,接送孩子和做饭的活计,就只有姐夫来承担,这就给本来就十分繁忙的姐夫增添了更多更大的负担,后来二姐就托人带信说,让我去她家给帮几天忙。母亲知道后认为二姐的病肯定是病的不轻,也非常担心,立即让我去二姐家帮忙。
我与二姐是心心相牵相连的。一听说二姐病了,我的心就变得非常沉重,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母亲的催促下,天一亮我就匆匆忙搭乘去城里的客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程奔波,到二姐家时已是接近中午12点。
敲响二姐家的门,出来开门的就是二姐。她开门的动作非常的慢,显得很疲惫而无力,脸有些焦黄,头上裹着一条灰色的头巾,显得格外苍老,看上去二姐要比实际年龄大十多岁。开门后,只见二姐喘着粗气,把我让进了家门。看到眼前的二姐,我都不相信我二姐苍老消瘦的这么快。我上前搀扶住二姐,她双手握着我的手,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非常的微弱,我的心震颤的非常剧烈,二姐的病怎么这么重、变化怎么这么大、这么快呢?我真不相信站在我眼前的是我的二姐!然而,她确确实实就是二姐。那么,她患的又是什么病呢?我们姐妹四支手紧紧相握,眼里都浸满了泪珠。
二姐坐在床上,发出细微的叹息声。
我坐在二姐的身边,静静打量着二姐。这时又传来开门的声音。二姐说:“是你姐夫接孩子回来了。”
开门的就是姐夫,他用自行车托着孩子。我赶忙去抱孩子,但姐夫已把外孙从车架上抱了下来。外孙叫石头,今年6岁,听姐夫说正在上学前班。外孙长的虎头虎脑非常可爱,见到我就喊:小姨好。我把外孙抱起,狠狠亲了一下外甥的脸袋。
姐夫嘿嘿的笑了笑,问我说:“戈戈来了。”
姐夫戴着一幅近视眼镜,脸上还有细微的汗珠。其实,姐夫并不胖,但看上去有些憔悴,也因此显得更加消瘦。
我慌忙要去厨房做饭,却又被姐夫拦住了。他说:“戈戈,你做几个小时的车也够累的了,先陪你姐说会儿话。”
姐夫说着,就去下厨房做饭去了。
我抚摸着外孙的头,坐在二姐的身边。二姐对我说:“其实,我感觉也没什么大病,可就是心理老烦。你姐夫带我也去了中医院和人民医院,专门请了专家为我诊病,专家都说我没病,可我就是吃不下饭,睡不沉觉,嗨……”
我问二姐说:“那是因为什么呢?”二姐却没做出任何反应与回答,眼里好像闪烁了一下难以察觉的泪花。然而,我从二姐最后的一个“嗨”字声中,又隐隐约约感觉出了什么?
(2)

原来二姐随姐夫进城之后,开始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二姐也就是过着一日三餐与接送孩子的生活。刚来城里居住,左邻右舍也不太熟悉,二姐见面后总要先向邻居问一下好,所以,二姐与邻里之间也熟悉的非常快。况且二姐为人处世也非常慷慨大方,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总要送给邻居们品尝一下,见到邻居的孩子们,二姐总向带自己的孩子那样无比亲切,只要有好吃好玩是东西,她都会毫不吝啬的拿出来,让邻居家的孩子好吃好玩。所以,二姐与邻里之间的女人们也都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相互串门,相互帮忙,无话不说。
有一天下午,西邻的彦嫂来到二姐家,闲谈中告诉二姐这样一件事。她说:“前天,我在街上看到你家老公与一位和你年龄差不多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在一起。”
二姐听到这里,热血上扬,脑神经立刻绷紧,心也提了上来。
彦嫂继续说:“我看到他们购买的物品,皆是些床上物品,之后我看到她们座上车走了。”
二姐再追问彦嫂时,彦嫂说:“以后就不知道你老公与那女人去了哪里。”
听了彦嫂说出的这番话,二姐就在也没了闲聊的兴致,一下午的攀谈,二姐都是在心不在焉的叙谈中。
彦嫂也看出了二姐的神情,最后又劝慰二姐说:“其实,这也没什么的,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件事,也不必挂在心上。”
挂在墙上的钟表响过六下之后,彦嫂就起身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家做饭,你也该去接孩子了。”
那天,二姐来到学校时,已经没了小学生。小石头正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东张西望,孩子眼里流淌着泪水,他埋怨说:“妈妈,你今天怎么接我这么晚啊,人家的妈妈爸爸都把小朋友们早接走了,就剩我自个了,我好渴好饿啊!”孩子哭着说着,用右手揉着自己的双眼。二姐一看时间,时针已指向了7点10分,比以往正正晚接了40分。二姐给孩子买了些吃的,就把孩子带到家,吩咐一下孩子做作业,她就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傍晚,姐夫下班回来。外甥把作业搁在了一边,高兴的搂住姐夫的腿,嘴里甜甜的喊着“爸爸”。孩子向姐夫报告说:“今天,妈妈接我特别特别晚,都快饿死我了。”
二姐什么反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寻常姐夫上班时,二姐总要仔细为姐夫收拾一番,然后送出门外,再把孩子送进学校。姐夫快要下班时,二姐又要赶紧慌忙做饭,待饭菜做好后,去头门口去相迎姐夫归来,这也是二姐养成的一种习惯。
而今天,二姐却没有这么做,姐夫也感觉到二姐今天的反常。他来到二姐的床前,用手向二姐的额头摸去,却又被二姐的胳膊挡了一下。姐夫轻轻的喊着二姐的名字:“梅子,今天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二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姐夫用手抚摸二姐的脸时,却意外触摸到了二姐脸上挂满的泪花。这时姐夫有些莫名其妙,他更加着急地问:“梅子,你究竟怎么了,说句话好吗?”
“没什么,只是今天不想说话。”二姐好大一会儿,才向姐夫说了这句话
当年二姐嫁给姐夫时,姐夫家非常的贫穷,姐夫家兄妹也比较多,加上姐夫的父母又都有病,还养活着一个年近九旬的爷爷,所以他的家庭贫穷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姐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说媒提亲的人道也不少,但看过姐夫后,到看院相家的时候,就又成“望月风”。
也就是二姐的干妈给中间随便介绍了一下,二姐就相中了姐夫,全家人当时都不乐意这门婚事,二姐却说:“受罪我情愿。”二姐订婚时,整个小村都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但二姐就是不闻不问,一心一意嫁定了姐夫。
订婚后的第三年,二姐与姐夫办理了结婚证,按照农村的习俗,又正式举行了婚礼。但办得非常俭朴,是二姐自己的主意,二姐给姐夫说:“咱们穷家就照着穷的办!”
姐夫就为二姐的这句话,曾向二姐发誓说“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好好照顾二姐一辈子,永不变心。”
姐夫从结婚以来也一直遵守着自己的诺言,与二姐结婚以来,他们都是相敬如宾,姐夫也从没有让二姐流过泪。
而今天,二姐却真的流下了眼泪,这也是与姐夫结婚以来的第一次落泪。

姐夫莫名其妙,疑惑重重,百思不解。他用嘴吻下二姐的额头,二姐没有发烧的迹象。
二姐说过话后,姐夫的心平静了许多。
“吃点饭吧,我去做饭。”姐夫深深的亲了下二姐。
深夜中,二姐问姐夫:“明光,听说有女人喜欢上你了,是真的吗?”
“梅子,你说的是哪里话呀!”姐夫非常惊奇而不解地问二姐
接着二姐又说:“明光,别背我好吗?我知道现在社会上很时兴这个。”
“什么呀,梅子你真听说到我什么了?”姐夫吃惊地问二姐
“是的,前几天有人看见你与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购买床上物品和一些厨具了。”二姐没有说出是彦嫂说的
“你们是准备结婚吗?二姐继续追问姐夫
这时,姐夫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这下我明白了。”姐夫显然有些激动
姐夫详细的告诉二姐说:“你说的是那天呀,我和财务科长青竹一起购买床上用品。”
姐夫详细向二姐解释。他说:“那是单位为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单位领导为体现对员工的关怀,为职工们发放一些福利物品。因为我是负责工会的一员,所以领导就把购置物品的差事交给了我与财务科的青竹科长。”
青竹科长是一位非常漂亮且十分精明的女人,她不但办事认真,善于打理财务,而且很会精打细算,讨价还价。
那天我们单位专门抽出一辆车,购置这些福利物品。
二姐听了姐夫的这段陈述,她将信将疑起来。
姐夫最后说:“梅子,要不这样好吗,我们把青竹科长请到咱家,你把告诉你信息的人叫来,咱们当面辨认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要不,我这把青竹科长的电话告诉你,你与她联系证实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姐夫继续说
二姐这才深深的出了口气。“我信你,我不希望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再找别的女人。”二姐说着紧紧的搂住了姐夫
最后,二姐又向姐夫说了这样一段话。她说:“如果那天你厌烦我了,你就给我说一句,我会走出这个家。可是,为了我们的两个孩子,我也有平衡我们这个家的办法。”
( 3)
姐夫是一位非常随和之人。家庭的苦难生活,也磨练了他的性格,使他养成了勤俭节约的良好习惯。
姐夫出身于鸡叫听三县的偏僻农村。农村人的质朴与善良,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说起姐夫的工作,还有一段趣闻呢!
姐夫从上小学开始一直到读高中,都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并且一直是班里的学习班长。在历届老师的心目中,他都是非常受宠的学生之一。在姐夫读高中一年级的那一年,由于姐夫的父母与爷爷同时患病,加上那年他的家又突遭火灾,使他本来就非常贫困的姐夫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姐夫也不得不辍学在家务农耕种。从学校回到家的姐夫那年才16岁,就开始了承担家庭与社会的奔波和劳作之苦。
从学校走上社会的姐夫,对社会上发生的一切现象,都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做标尺去衡量,却又给他的思想增添了许多烦恼。
夜深人静之时,姐夫的思绪也愈加烦乱,而且越理越乱。
邻居们看姐夫家跟不是过的一样,都抱着同情之心给予多方面的支助。送粮送面,帮助灌溉收粮耕种,这也许就是姐夫为什么在走出农村之后,始终怀着一颗感恩之心,对家乡人有求必应的原因。
姐夫由此感受到了生活艰难,过早的品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也正是姐夫经过了无望无助的苦难生活,才使他有了积极向上的动力之源。
处在少年的姐夫照顾着一家三个病人和三个年幼的弟弟,可想而知又是多么的艰难啊!
经过一年多的煎熬,他的父亲总算大病而愈,他母亲的病了也轻了不少,只有年迈的爷爷还在病魔的纠缠之中。姐夫的身心也轻松了许多。
稍一农闲,农村人都在悠闲的大摆龙门阵的时候,姐夫却开始温习上高中时没能读完的课程。他发奋学习,每天都要苦苦钻研到深夜。有些时候,姐夫还要写些身边见闻什么的,以此锻炼自己的文笔。再后来,姐夫把写的一些文字稿件,开始投寄到电台和报社,直到有一天,邮递员把稿件采用通知单和稿费汇款单一并让姐夫签收时,村里人才知道:姐夫不是一个“凡”人。
那年初冬的一天,乡里的程书记在省报上看到了姐夫采写的一篇社会调查稿件,最后署名竟是他所管辖乡的一位农民采写的,他就派政府办公室主任张合理,去姐夫所在的村委找姐夫,在村委会主任高天的帮助下,张合理找到了姐夫。
那天尽管是初冬,但天已经很冷了。姐夫却光着双脚,脸上沾满了泥巴,正掂着铁锨站在畦田中的水里改水浇地呢,因为从井里抽出的水是温的。所以,姐夫一直是站在水中作业。
听到村主任高天叫他的名字,姐夫就顺势看了一眼唤他的高天主任。姐夫问:“有什么事吗?”
姐夫不太喜欢村干部,他总觉得现在的村干部,就是凭家族势力做官,也为农民办不来什么实事和好事,更干不了什么流芳千古的大事。见到上边来的官,只会象溜街的狗四处摆尾巴,在农民面前,耀武扬威当二爷。这就是“村官”在姐夫心目中的印象。
高天向姐夫介绍说:“这是咱们乡政府的张合理主任。”
高天接着又向张合理主任介绍说:“张主任,这就是我们村的王明光,可能干的小伙子。”
张合理主任很礼貌地把手伸过去与姐夫握手,姐夫在感到一种很亲切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惊奇。
张合理主任握着姐夫的手说:“明光同志,你采写的一篇社会调查的稿件,在咱们省日报上发表后,引起了市委、县委主要领导关注,咱们乡党委程书记更是非常重视,所以程书记今天要见你一下。”
“好吧张主任,你先走,我到地头换一下衣服。”姐夫对张主任说
“好吧,要注意多穿些衣服。”张合理主任又嘱咐姐夫说
当姐夫坐上乡政府张合理主任的汽车时,小村里又传出了这样一条消息,说:“姐夫,被乡政府的人带走了。”

(4)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一点也不假。
姐夫座上乡政府的车刚走后不久,也不知是那位宣传大家,竟把此事四处传播扩散为:“明光在报上诬告咱们乡里的官儿,犯了法,这不被乡政府的人带走了。”
传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说,还亲眼看到有两个公安局为姐夫戴上了手铐呢。”
这消息不胫而走,传播之快也是十分惊人的。
其实,最为担心和惊人的也就是两家人:姐夫全家和我们全家。但都是农民,又丝毫的没有办法。
我们家最担心和关注姐夫命运的还是二姐。二姐得知此事后更为不安。
二姐与姐夫的姻缘,纯粹是命运的“安排。”
二姐小时侯一出生,母亲就有病住进了医院。二姨看姐姐病得厉害,就与我的父亲商量说:“让我把孩子抱走吧,你照顾好俺姐就行了。”
二姨是位接生婆,对喂养孩子还真有办法。二姐出生的那年月,不像现在有多种品牌的奶粉或者牛奶、麦乳精什么的。
二姨喂二姐是用面粉炒熟后,搅和成糊糊状让二姐喝的,尽管喂养的条件不怎么样,但二姐的身体发育特别好,也从来没得过什么病。
后来,二姨就给二姐取了个:“梅子”之名。二姨逢人就说:“梅子虽然命苦,但这孩子长大一定有福。”
我的母亲共兄妹三人,母亲还有一个弟弟。解放前当的是国民党的兵,后来去了台湾岛,在以后就没了音信。外祖父死的早,姥姥带着我母亲与二姨一块生活,姥姥非常想念舅舅,但到死她也未能见上舅舅一面,姥姥在临终时还念念不忘地叫着舅舅的名字,眼睛也始终没能闭上。
姥姥死后,母亲就出了嫁。不久,二姨在母亲的操持下,也嫁给了一个会做豆腐的男人。但好景不长,二姨夫也突患急病而撒手尘寰弃二姨而去。
从此,二姨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
作为姐姐的母亲,深为二姨的不幸而难过。她非常关心二姨,时不时要把二姨请到家住上几天,她们姐妹二人好像永远有说不尽的话,就象同一个人似的。
这次母亲有病,二姨也形影不离母亲左右,她精心侍奉着姐姐。二姐出生后,二姨看母亲的病在加重,只好把二姐带回自己家抚养起来。
因为母亲得的是慢性病,只有定期到医院检查,大部分时间要在家养病。二姨就经常带着二姐到俺家,一边带二姐,一边侍奉母亲。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调养与治疗,母亲的病也日渐痊愈。二姨也总是当天带着二姐来,当天带着二姐走。母亲放心不下,就让父亲去送二姨,母亲说:“天也不早了,妹妹回家的路上,还有好长一段芦苇荡要走,那段路非常害怕人,你就去送妹妹一程吧。”
父亲对母亲也是百依百顺,听刚病愈的母亲这样安排,就顺从的去送二姨。
在走到芦苇荡的时候,二姨却说要方便,父亲就把车子停了下来,二姐恰巧也正在熟睡中,二姨却躺在了芦苇荡中,并且示意父亲走近她,也就是从这天起,父亲与二姨又多了一层关系。在后来,母亲竟让父亲隔三不隔四的去二姨家看二姐,送东西,有时父亲还要在二姨家居住呢。

(5)

二姐一直被二姨抚养着,二姐到入学的年龄时,二姨把二姐送了回来。当时二姐却死活不愿离开二姨,最后,还是二姨带着二姐一块在我家住了下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二姐才让二姨回家。可以说,二姐与二姨间的亲情,是一种亲如母子的情分与情结,这种情缘不是生身之情,而是抚育相处产生恩情。
就这样,二姐回到了我们家。二姐的性格非常温和,我们姊妹间也数她疲塌。后来,母亲又一次生病时,我就一直由二姐照顾。二姐与我同吃、同住、同睡,可以说,我的童年是在二姐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所以,我与二姐的亲情,也是我们姊妹中最深最重的姊妹情。由于我们姊妹多,父母亲供应不起上学,二姐没入学几天就又退了学。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二姐因为脾气温和,与本村同龄的少女们彼此相处的也非常投机与和谐,人缘也非常好。
在二姐十六岁那年,一位同村的林娘相中了二姐的脾气,就与母亲商量非让二姐做她的湿女儿不成。母亲就同父亲商量,也觉得林娘这个人心直口快,什么事都是一股脑的说出来,与母亲的性格相投,心眼又特别好,于是,二姐也就顺理成章成了林娘的湿女儿。
那天,二姐没事在林娘家闲玩,林娘就给二姐提了这样一个话题。她问二姐:“梅子,你也不小了,该找对象了妮子?”二姐叫着林娘说:“娘,那你就为女儿张罗呗。”
“妮子,有一家还真是媒,这男孩长的很帅气,就是家庭条件不太好。”林娘向二姐介绍说
接着,林娘又这样说:“其实,有句俗话叫‘穷没根,富无苗’,人也不会总是穷,我看你和那孩子还很般配的,就是恐怕你父母不同意。”
林娘所说的那个男孩就是现在的姐夫。
二姐当时没说什么,只问林娘这样一句话:“娘,那男孩是哪里的呀?”
“就是河东的,那家有三个病人的那户,你看那男孩长的怎么样?”
就这样,在林娘的暗示下,一个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下,二姐见到了姐夫,可谓是一见钟情。
那时的姐夫家,真是跟滚了锅似的,也就是这一瞄,还真成了一段百年姻缘。
后来,父母知道后,就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并且还与林娘从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口角。
可二姐就是横下了一条心:誓死要嫁给这个男孩。在姐夫家最艰难的时刻,二姐虽然没结婚,但在林娘的簇拥下,不断与姐夫亲密接触。也不断去姐夫家帮忙,可以说是二姐的温柔与体贴,也是二姐对姐夫的精神慰藉,才使姐夫支撑起了这个支离破碎,十分艰难的家。
二姐知道姐夫被乡政府带走的消息甚是害怕。之后,她没同任何人商量,就找了辆自行车去了乡政府。
乡政府里,二姐不认识一个人,她也不知姐夫被带到了哪里。
没办法,二姐见人就询问:“请问你们抓的那个人在哪里?”
一个个被二姐问得目瞪口呆,都十分惊诧的看着二姐,心想:“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问呢?”
当二姐来到书记室正要询问姐夫的时候,姐夫却出来了,问:“梅子,你怎么来了?”
书记室里走出一个很富态的人,他鼻梁上架着一幅眼镜,他就是乡里的程书记。
程书记迎了上来,问姐夫:“明光,这是……?”
二姐抢过话头说:“明光可没犯什么法呀,你们为什么把他抓来呀?”
莫名其妙的话,真把程书记给说懵了:“怎么这样说话啊,姑娘?”
姐夫向程书记介绍说:“这是我的未婚妻,叫梅子。”
接着姐夫又对二姐这样说:“这是咱们乡的程书记,程书记找我说事呢,你听谁说是乡政府的人把我抓来的?”
二姐悬着的心终于着了地。
最后,程书记却这样幽默风趣地对二姐说:“梅子,这下我决定把你的明光给安排在乡政府办公室工作,先问你支持明光的工作吗?”
二姐嫣然一笑。就这样,姐夫被程书记安排在了乡政府成了一名乡政府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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